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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公钟/授翻】姐姐(六/完结)

⚠️⚠️女体化⚠️⚠️

 

原文:the sister

AO3 id: 75237570

作者:glassdrachma

翻校:木耳(非常感谢一路看到这里的各位,假如作者有兴趣过来瞅瞅,看到你们的喜爱与评论一定也会很开心的)

 

姐姐 / the sister

——————

第六章:其余的片段


风带来的信笺。


塞西莉亚花的清香使琴从文件中抬起头。她的办公室有几扇窗户敞开着。温迪正坐在其中一扇的窗台上,膝上架着一把木质七弦琴,一手在琴弦上徘徊,虚空做着拨弦演奏的动作。

“温迪,”她问候着,放下了手中的笔,“你回来得比预想的更早。葬礼怎么样?”

他皱了皱鼻子:“还行。实话实说,我并没有待太久——在与死者干了一架后,我很快就被踢出来了。”

“你,”琴说,“你干了什么?”

温迪收回了七弦琴,叹了口气跳下窗台:“这年头的死者真是缺乏幽默感,更别提音乐品味了。话说,我想要你帮我个忙,一个小忙;我并不想增加你的工作量。”他看向她身边堆积如山的文件,仿佛是在看着某只随时会咬过来的凶猛野兽。琴压下笑意。“我给岩神写了封信,想让你帮忙盖个章,我好作为官方信函送出去。”

温迪从帽子底下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她。上面的收件地址写的是璃月的一家殡仪馆。他毫不在意地看着琴犹豫着打开信封抽出信笺。内容很简单。所以说——你还要生我的气多久?如果我再来璃月观光,你会把我的头给咬掉吗?琴说:“请原谅我的无礼,但岩神不是死了吗?”

她办公室里的神明窃笑道:“她什么时候不是死的?”

结果,琴不仅在信封上盖了章,而且还帮他把信给重写了一遍。温迪坚持她不用这么做,因为他的朋友会明白他的意思,没有必要长篇大论。不过,即使温迪活得很久,琴有时也忍不住怀疑在外交事务上可能还是自己更有经验。蒙德与璃月一直睦邻友好。如果他们真的是在给岩神写信,那礼貌一些也无伤大雅。

 

致往生堂的钟离坚牢,

为您送上来自风与酒之国的问候。我谨代表蒙德,向您致以美好的祝福,愿您的国度繁荣昌盛。我是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,琴·古恩希尔德。我在此写信,为您传达来自风神巴巴托斯的信息。

巴巴托斯真挚地为他最近访问贵国时对您犯下的所有罪过表达歉意。尽管他无意冒犯,但如果事实如此,他希望能有所弥补。为此,他希望通过这封信函询问,他是否可以于近期返回璃月,以求与您和解。

虽然蒙德是自由之邦,但这个头衔来之不易。我们对冲突并不陌生——对宽恕所带来的和平也是如此。

 

真诚地,

琴·古恩希尔德,

蒲公英骑士及狮牙骑士,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。

西风骑士团总部,果酒湖,蒙德。

 

“你不必这样拍她马屁,琴。”温迪越过她的肩头看向信纸,”摩拉克斯大概会认为我是在嘲笑她,毕竟我离开的时候毫无愧疚。不过,我确实从没给她送过这么优美的信笺……而且她确实倾心仪式感和老旧的玩意儿……也许这能行。”

可惜这不行。

两周后,回信被送到了琴的办公桌上。

 

琴代理团长你好呀!往生堂能从你这样德高望重的大人物那里收到书信,是我们何等的荣幸。我从没想过我们会收到蒙德政府的亲笔来信——璃月的倒是有不少,千岩军看起来总是能找出一些令人筋疲力尽的事情来消遣我们——但绝对不是你的!

风神决定通过一名中间人发来道歉函,这让我的下属钟离觉得非常有趣。我说的有趣是指,他在等我读完信件后,即刻就把它撕成了碎片扔进了火里。那火还是我起的。真是太棒了。

话虽如此,钟离与我都认为那封信写得非常不错。钟离希望我告诉你,蒲公英骑士,她很欣赏你为你的神明所做的一切努力,并且完全没有责怪你。另一方面,对你的神明,她说,我这里直接引用一下:“告诉温迪,如果再让我看到他的嬉皮笑脸,那么他很快就会需要我们的全套服务了。”所以你懂的。

顺道提一下,为一名尽人皆知的已故神明举办葬礼,其费用通常是一般葬礼的二十倍。不过,我们往生堂秉持公平原则,外加温迪毕竟是我们最佳员工的亲密好友,因此我会在所有服务上给你们20%的独家折扣。我建议你们在我的有生之年抓住这个特殊机会。璃月是契约之邦,但一切都会随着死亡而终结,我可不能保证我的继任者会像我一样慷慨,呵呵!

 

胡桃敬上,

往生堂第七十七任堂主。

璃月港,云来海,璃月。

 

附言:别告诉钟离我这么做了,不过这里附上我和我的朋友行秋一同创作的一系列歌词,希望能加到温迪在钟离弟弟葬礼上演奏的那曲美妙小调里。请帮我问问他的感想并尽快给我回复,好了谢谢!

 

温迪咂了下舌说:“哦琴,别那样看我。在她那冷酷无情的外表下,摩拉克斯实际上可是个软心肠,软得像是融化了的黄油。从这封信来看,我其实只要等上两百年就可以再次露面,如果我给堂主回信的话,那就四百年。”

他从她的桌上抓过一张纸和一支笔,开始写信。

琴说:“请别告诉我你在给堂主写回信。”

“我当然要回信!”温迪说,“新一天的黎明已经到来,而革新的翅膀即将起飞。如果胡桃能惹得摩拉克斯更加恼怒,那说不定相比之下,我的过错就会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。她会足够原谅我,然后邀请我参加她的下一次葬礼。”

“如果岩王帝君发现背后是你在捣鬼……”

“她不会发现的,”温迪自信地说,“要不然胡桃也不会要我保密。我对她个人并不了解,不过摩拉克斯看起来非常喜欢她,那她一定是个言而有信的人。”

 

胡桃是个思维敏锐、学识渊博、好奇心强的年轻姑娘。人们也许会觉得她的高智商能让她变得更加成熟端庄,但可惜现实并非如此。

从小到大,胡桃祖父的老朋友常常对她说:“诚信是一切好品格的基础。”不过,在实践中,那位朋友则总是做一些看似迥然不同的事情,例如将数个国家像棋子般玩弄于股掌之中,设计假死,以及通过谨慎的舞文弄墨来守卫公正。胡桃当然通过观察岩神的日常生活学到了不少。

外加,她从未对温迪承诺过不会出卖他,只是要求温迪别告发。不论他有了什么关于互利互惠的推论,那都不是她的问题。

一封信被送达了往生堂。胡桃将它拆开,读了一遍里面的内容,然后抬头,红眸闪闪发光。

“大姐,”她说,“你绝对不会相信是谁给我写了最权威的新歌反馈……”

 

 

 

神明的晚餐。


在她弟弟葬礼后的一周内,钟离与公子几乎每天都会一起共进晚餐。他们很快发现,认为公子对一位处于悲痛中的美丽姑娘趁虚而入的人并不只有刻晴。一方面,每个人在面对钟离时都表现得热情好客,附带几近令人窒息的恻隐之心;另一方面,公子受到的则更多是冷眼相待,当他们拜访他之前曾经带着钟离先生前往过的地方时,这种情况尤其明显。

然而,万民堂的香菱总是非常欢迎他们的到来。因此久而久之,那里成了两人最常光顾的地方。不论她之前对钟离小姐在她弟弟的生命中缺席一事有什么怨念,那都好像已经在葬礼过后烟消云散了。如今,她似乎总是很高兴见到他们,尤其是当他们俩一起出现时。

虽然香菱是餐馆的主厨,但出于某些原因,她明显有意尽可能地亲自为他们服务。有一次,钟离点了道辣菜,香菱便说:“我听说某些外国的龙能够喷火,我很好奇,璃月的也一样吗?”又一次,她点了四方和平,香菱评论:“啊,麒麟最喜欢的一道菜,我是这么听说的!”以及,她在创作新菜的时候,总是试着把材料摆放成鳞片、爪子与角的形状,并向钟离咨询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家的餐馆更加迎合仙人的喜好。

钟离很害怕香菱会和许多商贩一样,在岩神逝去后开始过分沉迷于岩王帝君的主题式服务,但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言辞来劝阻她。

在他们于往生堂的客卿先生去世后第一次来到餐馆时,香菱挥着手拒绝了他们想要付账的行为:“不用啦!公子给钟离先生留的预付款还剩了很多。”

公子脸上轻松自在的笑容消失了。他抓着筷子,飞快地说:“香菱,你说过你不会——”

他停住话头,偷偷看了一眼钟离的表情,依旧神态自若、不可捉摸,就如海边的一块岩石。

香菱咯咯笑着拍了拍他的背:“哈,她迟早会发现的!”

“你为我弟弟所做的事,香菱在葬礼上告诉我了,”钟离说,“我肯定他会非常感动的。”以及有些困惑,不过偶尔如此也无妨。

公子呻吟着将头重重拍在了桌面上。钟离轻笑起来:“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,朋友。好了,还是让我们享受美食把。如果这件事让你感到难堪,那我便不会再提。”

 

 

 

如果帝君想要与邪恶的外国特工一起共度时光,那魈绝不对多说一个字,毕竟她应当选择自己的幸福。不过,如果那个执行官胆敢用一根肮脏的手指碰到她的身体,那他就会即刻出现,瞬间将它给剁了。

此刻的魈正窝在吃虎岩的某个屋顶上,远距离监视着帝君。这个位置使他对同样在监视她的其他人分外敏感。就在那边——三碗不过港的室外一角,一个穿着一身紫、带着一副太阳镜的女人正坐在一张空桌边,从一大张报纸上方窥视着前方的一双人。

宛如一只在床垫上踱步的黑猫,魈悄无声息地从屋顶上滑下,在她身边落座:“你为什么要跟踪大人?”

刻晴惊叫起来,一把捏皱了手中的报纸,并条件反射地扔向他。魈微微侧头躲了开去。街上的几名路人扭头盯着他们,不过钟离与公子不在其列。契约之神与第十一席执行官依旧低着头,一边吃饭一边聊天,仿佛身处于某个与世隔绝的气泡之中。

“我怎么能让她和那个满脸假笑的混账独处。又为什么要跟踪坚牢?”刻晴把问题抛了回来。

真是出人意料。魈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志同道合的凡人了。在他的记忆里,他们就像是群不可思议的生物。太无知,太短暂,太动摇,与他污浊的灵魂格格不入。鉴于玉衡多次明确表达过对岩王帝君以及众仙的轻蔑,魈尤其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在她的身上找到共同点。他勉强承认:“和你一样。”

刻晴说:“哦……”

接下来的几分钟里,他们在紧绷的沉默中坐着,远远观察着钟离,同时避免看向对方。服务员端来了刻晴的饭菜。她对着魈眨了眨眼,不过在对上他目光尖锐的金眸后就飞快地小跑着离开了,都没敢问问他是否也想要点些什么。

刻晴最终问道:“你究竟为什么叫她大人?”

当下的璃月百姓没有人人都称呼帝君为大人,魈觉得这是一种罪过。他们至少应该对无私守护了他们几千年的神明表达出最起码的敬意。即便如此,他也会尊重帝君想要作为一名正常凡人生活的决定,不论帝君这样的人究竟能正常到什么程度。他比大多数人都更加理解想要摆脱过去的渴望,即使听到人们这么随意地谈论她还是会让他有些烦躁。

“我欠着大人一份情,永远也还不了的一份情,”他说。就和整个璃月一样。“只是那样。”

“好吧,”刻晴说着,挑了挑面前的米饭,“我不会打听她做了什么。但能够获得一位仙人的忠诚,坚牢一定是位很了不起的人。”

魈说:“那是当然。”紧接着,他忍不住继续道:“在我长久的时光里,再没有遇见过与她一般强大、公正且仁慈的存在了。我很高兴她享受着现在的生活。但我希望她的品味能够提升一下。”

“没错,”刻晴说着,将下巴架在手掌上,“客观地说,我想公子算得上可爱。但可爱的人并不少,而且他们不会忙着淹没城市、挑战神明或者在开庭审理前干掉连环杀人犯。”

“大人觉得他没有那么坏,”魈闷闷不乐道,“她坚持他拥有着某些优良品质,但我从未切实看出来过。”虽然帝君坚持只要他更了解公子一些就能明白,但是魈对这件事可没什么兴趣。

“我强烈怀疑他就是在蒙骗她,”刻晴说,“要过多久他才会收手,然后任由她遭受折磨?”

“我不清楚。大人并不好骗。我想那个执行官确实迷上了她,就和她一样。但是大人想要谁都没问题,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是选择了。”

刻晴睿智地说:“爱情是盲目的。”

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。“自打大人将我救出起的这两千年里,她从未在任何事情上盲目过,”魈说着,揉了揉额角,“甘雨和我被迫相信,她确实彻底看透了那个男人,却依旧决定……喜欢他。我从没想过她会这样。也许巴巴托斯大人是对的,年长与退休让她心软了——即便我希望他这么说的时候,能别用那种无礼的口吻。”

刻晴说:“两千年。”

糟。“我没说过那个数。再见。”魈说完,瞬移消失了。

 



万民堂的光照条件并不差,但也没有特别令人满意。即便如此,灯光下的钟离依旧眉目如画,金眸黑发,嫣然一笑,气场如此适宜,仿佛她只要坐在那里,周身的氛围就随之优雅起来。

公子一直知道钟离很美,毕竟他的眼睛没问题。然而不知怎地,那种美的本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改变,从一开始的若隐若现,慢慢转变为了勾魂摄魄。“你也留了你的一部分给我,”那天先生曾在码头这么说。即便那只是种比喻,在钟离笑着道别然后转身离开时,公子也确实感到自己仿佛被撕成了两半。

钟离在若有所思地开口时也一样美丽:“甘雨告诉我,你杀了背运。”

淦。艹。公子用有些不稳的筷子夹起一个炸虾,放进嘴里嚼起来,以此来避免回答。至少他现在多少会用筷子了。幸好他将龙凤筷带回了家,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小树枝与鹅卵石努力练习。期间只有冬妮娅意外撞见过一次。(冬妮娅整整笑了他十分钟,不过她也发誓为他保密,因此没什么大问题。)

钟离一脸欣慰地看着他的筷子。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,但公子尽量试着别对她的想法做过多揣测——考虑到她看起来总是那么波澜不惊、镇定自若,他也揣测不了什么。以及,诅咒凝光,都怪她给他种下了被害妄想的种子。他明白她希望自己能安分守己,但他更希望她能直接派个刺客来什么的。相对于利用他想在钟离心中维持良好形象的荒谬愿望,他会更欢迎另一种方法。

她说:“我想要知道理由。”

公子咽下炸虾,然后说:“他们没法证明是我干的。”

“这话听起来真耳熟。”

“我不会再犯了。”

钟离掩着嘴轻笑了起来:“这话也是。”

公子垂下了肩膀:“要不是因为他,你也不需要——你懂的。甘雨这个告密者。”

钟离安慰他:“说实话,通常甘雨不会费心告诉我这类事情。她明白现在的我想要远离政治。甘雨不是告密者。她只是讨厌你。”

公子说:“谢了。”

她眉目低垂:“有时候,我想我可能需要为此道歉。我认识甘雨……很久很久了。在归离集时期,会议中,还在蹒跚学步的她偶尔会坐在我的腿上,嚼着我的发尾。亲昵本应滋生蔑视,但在她身上,那却切实转化为了一定程度上的崇敬。她无论如何都会讨厌你,但我怀疑其程度因为你与我的关系而更加强烈了。虽然我为她的忠诚所感动,但如果她的态度为你与七星的交流带来了不便,我很抱歉。”

“恰恰相反,”公子说着,发现自己抑制不住微笑,“我很高兴了解到她对我如此难以忍受恰恰证明了对我有多喜爱。还有,嘿,如果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足够长,她总有一天会气到来找我干一架。一箭双雕。”

“你没必要说这种话来取悦我,公子,”钟离说。将她的眼睛比作宝石会有失公允;它们比任何矿石都要温暖得多。“我已经喜欢你了。”

 

 

 

刻晴在回家的路上感觉有些头重脚轻,但同时她也明显更加放心,如果情况必要,坚牢完全有能力从公子手中保护自己。她刷了牙,换上睡衣,在那她两米长的岩王帝君毛绒玩偶额头上印了个晚安吻,然后爬上床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
所以说。

坚牢是位仙人。

回想起来,这很符合逻辑。甘雨、萍姥姥和魈是七星明确认识的仙人,而他们都出现在了葬礼上,并都在某些时刻徘徊于坚牢身边。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坚牢在远离璃月不清楚多长时间后,依旧对这里的历史了如指掌。钟离,当然,肯定也是位仙人。难怪在她查阅的档案里,他只有姓无名。难怪他让她想起了岩王帝君。

背运杀了他,这是何等的糟糕。不过,至少那个商人在死去时,并不知道他曾经夺走的究竟是哪位璃月守护者的性命——如果他知道,那他一定会为‘打败’了这么一位大人物而得意洋洋。钟离确实是个温柔的人。刻晴从小听着仙人们的传说故事长大——关于他们的力量,他们的智慧,以及他们种种神秘奇特的技能,包括变形。钟离在面对背运时完全没有反击,真是奇怪——或者,也许这并不奇怪。尽管仙人们在面对凡人时往往傲慢自大,但他们同时又对人类的性命非常珍视。

可怜的钟离选择了自我牺牲,他一定无法忍心伤害任何一个他曾经发誓过要保护的人类。因为他的善良而惩罚了他的生活真的是太残酷了。刻晴怀抱着这类躁动不安的想法睡去。她的梦境荒诞不经。岩王帝君唱着那首葬礼上诗人弹奏的无词小调。而在刻晴的办公室里,文件们将自己折成一只只纸鸟向她扑来,她只能忙着将它们逐个斩下。虽然岩神是以麒麟形象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后,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坚牢的。

而且,梦中的岩王帝君完全没有在她击退纸鸟的过程中提供任何帮助。真是无用。

 

 

 

与钟离一起漫步于灯光下的城市街道时,公子说:“我需要坦白一件事。我确实是为了愚人众的事务回来的,但女皇陛下曾经给了我一个选择。”

他们一路闲逛到城南,眺望着天衡山朦胧的阴影。“陛下说,我可以选择去枫丹闹些事情来分散水神的注意力,或者回来这里帮助修复璃月与至冬之间的关系。”

钟离说:“而你选择了更无趣的那个。”公子成为外交官是因为工作需要,并不是因为他的个人喜好。

“我有预感,女皇陛下大概已经开始后悔给我这个选项了,”他苦笑着说,“我擅长的东西不少,但你我都知道和事佬并没有包含在内。直至此刻,我已经成功激化了与七星之间的矛盾,毕竟我不仅谋杀了他们收监着的凶手,而且不顾方才逝去的友人,转而向他的姐姐公然求爱,至少半数的璃月百姓都为我的厚颜无耻而感到愤慨。”

“你在登上前往璃月的船时,就已经有了这些规划吗?”

“不全是。你知道,我确实试着服从冰之女皇的命令。不过,当然,如果我真的认为璃月是更无聊的选项,那我也不会选择它。”他将她的发尾拉过她的肩头,开始编起来。他移开视线,看似随意地说:“在岩神的掌权范围内上蹿下跳并以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,为了这些,涉足那些乏味的政治也值得,不是吗?”

 

 

 

刻晴在床上猛得一坐而起,喘着气大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,指甲紧紧掐进帝君玩偶的柔软身体:“坚牢就是钟离。

 

 

 

钟离说:“我很想你。“

不就是那样吗?女皇殿下很可能不会同意,但只要能被璃月的前岩神所青睐,那来自璃月人民的鄙视就不值一提。

公子舔了舔嘴唇:“钟离,我……关于我们分别时你说的那些话,我想问……”

“帝君。”魈从夜晚的阴影中悄然无声地向她走来(或者说,以一个时刻姿态完美、举止僵硬的人能做到的最悄然无声的方式走来),低下头,一脸愁云惨淡,“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谈话,但我有要事必须即刻告知您。”他的视线扫向公子,“私下说。”

钟离略带惊讶地看着魈。然后她转头看向公子。

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水淋淋的可怜眼神。哪怕是在她那依旧平静但略带歉意的注视下,他也立刻屈服了。

“夜深了,”他说,“是时候该说晚安了。”

“感谢你的谅解。”她凑上前去,在他的嘴上轻轻啄了一下,“明天再见。”

等公子好不容易回过神来,她和魈已经没了踪影。他头晕目眩,脸颊发痛,跌跌撞撞地返回了北国银行。

他抵达的时候,大厅差不多已经空了。只有叶卡捷琳娜还在她的办公桌后,如往常一般勤奋工作着。

“欢迎回来,公子大人,”她说着抬起头,“您不在的时候,送来了一封发自海屑镇的加急信件。我将它放在了您的办公桌上。您的约会怎样了?”

“叶卡捷琳娜,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是不是在做梦,你能给我一巴掌吗?”

“当然,大人。”她站起身,绕过办公桌,“我应该用左手还是右手?”

“用戒指更多的那一只。”

“我不带戒指。”

“那我们可以先在你的掌心贴上一枚摩拉。”

 

 

 

“不不不,”刻晴说,“那太疯狂了。真的。”

她从床上爬起,往脸上泼了些水。等再次回到卧室,她拿起枕头——枕套是褐色的,边沿反复绣着金色的岩神标志——然后把脸深深埋了进去。她尖叫起来。

 

 

 

公子猩红的左脸上印着摩拉的三角形花纹;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,拿起办公桌上的信封,看看他亲爱的妹妹有什么话要说。由于脑袋里充斥着喜悦与疼痛,他比平时多花了一个小时才将冬妮娅的信解码完毕。她总是坚持用密语给他写信。

 

阿贾克斯骑士,

我希望你一切安好。尽管你才离家不久,但我们所有人已经非常想念你了。我希望不管让你如此渴望飞奔回璃月的理由是什么,它已经证明一切都是值得的。最近,我一直在考虑亲自前往那个你高度赞扬过的国家,但我们的姐姐坚持说你在那里其实是一个非正式罪犯。妈妈与爸爸说我在十八岁前不许随便乱跑。但托克就和个婴儿没什么两样,不也爬上了一艘外国来的大船跑去见你了。因此我想我无视他们就好。

至于家里的情况,自你离开后并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,除了安东又掉了颗牙。除此之外,一切都还是老样子,老样子。不过,既然我已经在将这封通过至冬宫发来的信件转发到北国银行了,我想我还是和你说些什么吧。别担心,我没偷看。

我得赶快结束这封信了。妈妈要拖着我和我们的大哥去一个刚来镇上的酒商那里看看。她打算为大哥即将举行的婚礼准备最上乘的酒水,即便他至今还没鼓起勇气向他的女友求婚。酒商应该还会在海屑镇待几个星期。如果你也需要几瓶酒,记得和我说一声。

 

你忠诚地,

冬妮娅公主。

 

转发的信件来自钟离,上面带着岩神标志的蜡封完好无损。这一定就是她在陷害背运时发出的预警。公子将信读了好几遍,笑得眼角都噙着泪水。然后他拿出一张纸,开始写起来。

 

我最亲爱的妹妹,

当然,多备几瓶酒不会有什么坏处……

 

 

 

昂贵的错误。


正式上班的第一天,钟离穿着自己的衣服来到往生堂,左臂下夹着一套未拆封的胡桃版制服;它被神秘地送到了她家里。她的右手握着一只小巧圆润、造型独特的夜泊石独角鲸镇纸。她本打算将它作为礼物送给公子,但由于它实在是太可爱,她决定先自己留着用几天。

钟离一脚跨入大厅,说道:“啊。我大抵是犯了个错误。”

上至天花板,下至地面,往生堂的室内被金质蜘蛛雕像盖了个严严实实。

 



完。

 



作者笔记(部分):

——————

也许在数天后……

 

公子:嗨,钟离。为什么刻晴在这里?为什么她看起来濒临情绪奔溃?

钟离正在划着圈轻拍刻晴的后背以作安抚:她发现了。

公子:发现了什么?

钟离:发现了我的身份。

公子:哦,她发现你是岩王帝君了?

钟离:

刻晴:你是

钟离:……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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